快手危机:市值蒸发1.5万亿,核心管理层内斗洗牌

快手危机:市值蒸发1.5万亿,核心管理层内斗洗牌

快手一季度的扭亏为盈并不能掩盖其模糊而脆弱的基本面:管理层动荡,核心人员洗牌; 早期风险投资在股价低迷时疯狂减持出逃,明显看空公司未来前景; 而快手的股价自上市以来已暴跌86%,市值缩水1.5万亿。 其中的资本运作套路让人触目惊心。

对于程一笑来说,快手要想长久生存,首先必须成为一家负责任的公司,而不是沦为资本联合收割投资者的工具。 快手的任何所谓“重大突破”在一路被困的投资者得到解放之前都是一个笑话。

5月22日,快手发布2020年一季度业绩报告。财报显示,公司一季度总营收252.2亿元,同比增长19.7%; 净亏损8.76亿元,较去年(亏损62.54亿元)大幅减少。 快手表示,公司调整后净利润为4200万元,为上市后集团层面首次整体盈利。

业绩公布当天,快手宣布以不超过40亿港元回购股份。 不过,市场对于快手创始人兼CEO程一晓宣布的“盈利能力重大突破”、巨额回购等好消息并不买账。 22日,快手股价上涨6.8%,23日回落,买入资金意愿不足。 显然,程羿潇欢快的独奏动作有一种旋律平庸的味道。

VC上演凯旋

为何二级市场对快手如此冷漠?

这个话题很长,但是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快手今天面临的冷遇,与投资者的无情收割不无关系。

2021年2月5日,快手在全球发行约3.65亿股,发行价为每股115港元,募集资金净额约412.76亿港元。 上市后,快手股价于2月16日触及417.8港元高位,市值达1.74万亿港元。 随后开始持续下跌,锁定了上市前的所有基石投资者和上市后渴望买入的二级市场投资者。 目前,快手市值为2408亿港元,较巅峰时期下跌86%,蒸发了1.5万亿港元,将无数投资者埋没在不断下跌的K线中。

在快手股价下跌的过程中,盈利的风投资本疯狂减持出逃,套现了几倍到几十倍的市盈率。 这是快手股价不断创新低的根本原因。

快手成立于2011年,11轮融资超过300亿元,11年未能盈利。 它利用会计方法得到了勉强盈利的数字。 在程一笑看来,这是他接任CEO后的一大成就; 然而,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这只是自言自语,掩耳盗铃。 2021年8月,快手股票禁售期结束后,不少陪伴快手一路成长的创投纷纷减持出逃,这直接体现了他们对快手未来的信心。

截至2022年12月31日,快手总股本为43.1亿股,其中A类股7.66亿股,B类股35.44亿股。 其中,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苏华通过Reach Best拥有并控制4.27亿股A类股和5471万股B类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1.19%; 苏华拥有公司38.06%的投票权。 另一位创始人兼CEO程一晓通过柯勇拥有3.39亿股A类股和4377万股B类股,占公司总股本的8.83%。 程一晓拥有公司30.56%的投票权。

除两位创始人外,快手的主要股东还包括前几轮融资的机构方,包括腾讯投资、5Y(五元资本)、DST、百度投资、淡马锡、博裕资本、红杉资本中国、DCM中国等。

快手于2021年2月上市,限售期于当年8月结束。 从快手的披露来看,腾讯作为第一大股东,也是快手的战略投资者。 截至2022年底,腾讯尚未减持快手。

腾讯持有B类股14.28%,占总股本11.74%; 持有B类股1.51%,占总股本1.24%; 持有B类股2.35%,占总股本1.93%; 腾讯通过形象结构投资(香港)有限公司持有2.26%股份,占总股本1.86%; 通过-on IF持有B类股0.17%,占总股本的0.14%。 腾讯合计持有快手约17.2%的股份。

然而,快手最早的投资者5Y(五缘资本)已于2022年底大规模清盘减持,退出大股东名单。

截至2021年3月,5Y通过多个基金持有快手股份约5.62亿股,占总股本的14.16%; 截至2021年底,快手持股已减少至4.18亿股,持股比例下降至9.91%。 这意味着,2021年8月至12月,5Y减持了约1.4亿股快手股票。 在此期间,快手股价在70-110港元之间。 按均价90元计算,5年套现126亿港元。

2022年,快手股价从90元一路跌至32港元,5Y持续清仓减持。 截至2022年底,5Y不再出现在快手大股东名单中。 但五源资本合伙人张飞仍持有快手1514万股,占快手股份的0.35%。

按均价60元计算,2022年套现约240亿港元。

与5Y相比,另一个组织的DCM动作要慢得多。 截至2021年3月末,DCM共持有快手约3.15亿股,占总股本的7.5%。

截至2021年底,DCM已减持约320万股快手股票,但仍持有大部分股份。 截至2022年底,DCM将继续小额减持快手6700万股,剩余2.43亿股,持股比例为5.66%。

按市场均价70港元计算,DCM已套现约50亿港元。

截至2021年3月,DST合计持有快手股份约2.17亿股,持股比例约5.23%。 DST的减持速度非常快。 截至2021年底,已不再出现在快手大股东名单中。 若清算完成,按2021年第三、第四季度平均股价计算,DST将套现约180亿港元。

快手A轮融资对价为每股0.0037美元,折合人民币约0.02元; B轮融资每股0.0421美元,折合人民币约0.26元; C轮融资每股0.39-0.47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5-3元; D轮融资每股0.69-0.86美元,折合人民币4.8-5.9元; E轮融资每股5-5.25美元,折合人民币34.5-36.2元; F轮融资每股5.74美元-6.84美元,折合人民币约39.6元-47元。

可见,快手E轮之前的风险投资成本极低。 2021年8月,解禁后快手股价约为80港元(折合人民币72元); 港币(折合人民币46); 随后快手股价反弹至90港元,随后再次下跌。 2022年10月末,快手股价跌至历史最低点31.75港元(约合人民币29元)。 从这两次股价暴跌来看,快手E轮之后的投资者如果没有出逃,就会全部被套牢。

从各风格的投资成本来看,5Y开始参与A轮融资,随后跟进投资B轮、B-1轮、C轮。 其投资成本最低,利润最多。 累计套现360亿港元。

DCM开始参加B轮,随后是D-1轮和E轮。 成本比较高,削减的数量也不大。 从快手目前的价格来看,DCM并没有赚到多少利润。

腾讯也开始参与B轮,后来参与了D轮、D-1轮和E轮; 不过,腾讯是战略投资,目前不应该减持。

DST只参与了C轮和E轮,并获得了可观的利润,因此在解禁后仓皇出逃。

不仅是风投机构,快手的创始人们也在快速套现。 2023年1月18日,快手发布公告称,公司创始人苏华控制的Reach Best通过场外大宗交易向买方出售5471万股B类股,交易价格为每股69.0563港元,所得款项将用于投资于慈善公益捐赠、前沿技术探索、基础设施投资等领域。 苏华通过此次抛售共套现37.8亿港元。

截至目前,快手创投尚未完成减持,退市股东宿华也只是进行了小规模的尝试,大规模减持尚未到来,尤其是宿华持有数百亿资产的情况下。市值个股,原始成本几乎为零,大规模减持会给快手股价带来较大压力。 即使快手刚刚宣布的40亿回购全面实施,在巨额减持面前,积极影响也十分有限。

基石投资者惨遭失败

有人笑,有人哭。 并不是所有机构都能像这样带着百亿的胜利全身而退。 当初参与快手上市的基石投资者也收获颇丰。

快手上市时,市场一片疯狂。 最终香港公开发行股份仅为2191.32万股,相当于全球发行股份总数的6%,远低于10%的普遍基本比例。

为什么会这样呢? 众所周知,公开发售既然是针对大量散户的,既然有利可图,那么发售的分配肯定不会偏向散户。 这就造成了一种畸形的局面。 快手公开发行阶段获认购1201次,共收到有效认购申请142.3万份。 然而,141.3万个账户只分配了1手,即100股,另有9586个账户分配了300股。 股份 – 1400 股。

快手国际的销售主要分布在大型机构和高净值客户。 国际发售的最终发售股份数量为3.43亿股B类股,相当于全球发售可供认购的发售股份总数约94.0%,是公开发售股份的15.7倍。

这导致快手的全球发行变成了一场资本集中瓜分、控股、共同收割二级市场散户的狩猎游戏。 在快手全球发行中,富达国际、贝莱德、阿布扎比投资局、淡马锡等10家基石投资者共计认购1.65亿股,占全球发行股份总数的45.23%。 4.02%。 快手披露的数据显示,国际发行股份集中度较高,前25名配售对象占发行股份总数的61%(超额配售选择权已全部行使)。

也就是说快手市值,快手股份在上市前和上市过程中几乎全部流向了风险投资和大型机构手中,股权高度集中。 只是这些机构没有想到,原本打算猎杀散户的游戏,最终却反目成仇。

2021年8月6日,快手股价跌至89港元。 以快手115港元的认购价计算,富达国际、贝莱德、阿布扎比投资局、淡马锡等投资者合计损失22.6%,合计损失43亿港元。 那些二级市场上分配到100股的散户,因为没有限售,所以幸运地逃脱了资金的镰刀。

高层洗牌

2021年8月以来,快手不仅受到资本市场千亿禁股逃逸的打击,还面临双管齐下带来的内部混乱和效率低下。 2021年8月至2023年一季度,内忧外患之下,快手核心管理层进行了一轮大洗牌。 以一笑为代表的管理层开始上前接管公司的管理工作。

2021年10月29日,快手宣布,快手董事长兼CEO苏华辞去CEO职务。 产品官程一晓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负责快手的日常运营和业务发展。

快手危机:市值蒸发1.5万亿,核心管理层内斗洗牌

宿华在快手的统治地位被剥夺,早有预兆。 就在宿华卸任CEO的两个月前,即2021年9月28日,宿华嫡系、快手高级副总裁、原主站运营负责人严强宣布辞职。 严强在给全体员工的邮件中表示,由于个人和家庭原因,他将于10月24日加入快手五周年之际告别公司,“拥抱另一种生活”。

严强是苏华以前的弟子,也是得意的学生。 36氪报道称,早在加入快手之前,苏华就与张东共同创立了万博科思,而严强是苏华亲自面试介绍的实习生。 后来,万博科思被阿里巴巴全资收购。 严强和张东于2013年加入阿里巴巴,宿华则选择加入快手继续创业。 2016年,颜强加入快手并逐渐晋升。 2020年12月,成为快手管理委员会委员。

报道称,严强经营业绩不佳是他不得不离职的主要原因。 而决定留下严强的,正是程逸潇。

有媒体报道,不少快手员工表示,对严强的离开并不意外,称其为“程一笑的胜利”。

一个有趣的细节是,宿华今年1月大幅减持股份套现,似乎正打算退出。 另外快手市值,2022年快手财报显示,宿华的薪资为520万元,其中工资薪水为431万元,奖金为75万元。 不过,宿华表示将放弃2022年的大部分奖金,并同意放弃2023年的奖金。

程一晓2022年工资为4822万元,其中工资411万元,奖金412万元,激励股份3984万元。 他的总工资是苏华的9倍。

2021年,宿华和程一笑的工资分别为605万元和585万元,基本持平; 2020年,宿华和程一笑的工资分别是593万元和589万元,也相差不大。

宿华退休后,快手核心管理层进一步洗牌。

2022年1月17日,快手宣布金兵担任首席财务官(CFO),向CEO程一晓汇报。 原CFO钟一奇宣布退休,将担任公司高级顾问,任期两年。

一年后,即2023年1月17日,快手宣布CTO陈丁甲辞去快手首席技术官职务,转任公司终身荣誉顾问。 快手高级副总裁于跃、于冰将分担陈丁甲的相关管理职责,并向CEO程一晓汇报。

值得注意的是,陈丁嘉出生于1982年,今年41岁。 清华大学软件学院计算机软件学士学位,与快手联合创始人宿华同级校友。 2005年,陈丁甲加入腾讯工作。 2015年,在腾讯工作10年后,陈丁甲加入快手,接手了宿华的大部分技术工作,并一直担任首席技术官。

据雷锋网报道,陈丁甲是宿华一手挑选的,算法出身。 两人不仅是清华大学同级校友,而且还是小学同学。

不过,作为宿华技术战略的坚定执行者,陈丁甲的离开是迟早的事情,这并不奇怪。

雷锋网在文章中表示,“陈丁甲的辞职更像是程一笑对苏华残余‘势力’的清理。”

随着宿华及其亲密伙伴的边缘化,快手基本形成了程一笑单一核心牢牢掌舵的局面。 剩下的唯一问题是,程一笑他们能否带领快手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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